封界门之战落幕已三月有余,任逍遥独立于云雾缭绕的昆仑之巅,凛冽狂风卷着他月白道袍猎猎作响,衣袂翻飞间露出胸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淡金色伤疤——那是那日以神魂为引催动涅盘之火时,魔主自爆余波灼伤的痕迹。此刻伤疤下仍不时传来阵阵撕裂般的闷痛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受损的经脉,让他忍不住蹙眉。那日净化无归魔主的画面仍历历在目:涅盘之火灼烧魔核的滋滋声响,万千冤魂解脱时的莹白星光,还有魔主不甘的嘶吼……虽守住了苍生,却也让他神魂留下暗伤,丹田深处那丝帝火如风中残烛,仅余下微弱火种在灵力潮汐中蛰伏。更棘手的是,他卡在天仙后期已近百年,本就如临瓶颈,战后灵力运转愈发滞涩,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玄铁枷锁牢牢捆住修为,连此前能引动天地灵气的帝道剑诀,如今挥动时都带着生涩的滞感,剑招威力竟折损三成有余。
而暗处的阴影更如跗骨之蛆,让他不敢有片刻松懈。无归魔主虽魂飞魄散,但其麾下三大魔将——血牙、蚀骨、幽影,携残部遁入魔界最深的渊墟之中。据前线斥候回报,三人正以十万魔族精血祭祀远古魔神“饕餮”,欲借魔神之力撕裂封界门,届时魔潮汹涌而出,仙界将再无险可守。封界门那道数丈宽的裂缝虽被玄阳真人率百位修士以灵力临时加固,可上古大帝留下的守护符文已损毁过半,那些曾闪耀着金光的古老字符如今黯淡如死灰,指尖拂过石门,只能触到残留的破碎灵力,仿佛能听到符文崩解时的哀鸣。三日前玄阳真人拄着断裂的拂尘前来,苍老的脸上满是忧色,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手腕:“逍遥,你是仙界最后的希望。封界门撑不过百日,唯有你突破天仙巅峰,重铸帝道符文,方能堵住那道缺口,挡住魔族浩劫。”话语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,让本就急切的心情更添焦灼,深夜静坐时,耳边总回荡着前线修士战死的惨呼,眼前浮现出凡界百姓被魔气吞噬的景象,这让他越发急切地想要找到突破的契机。
但任逍遥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,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求道的火焰,那火焰如涅盘之火般永不熄灭,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。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金色长剑,剑身上刻着的帝纹虽黯淡却依旧清晰,这把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,见证了他从青城门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修士,到如今独当一面的仙界守护者。他想起初入修仙界时,为抢一枚疗伤的灵草,在妖兽谷与黑熊精死斗;想起为救被魔修掳走的凡童,孤身闯入魔域巢穴,九死一生;想起封界门前,看着并肩作战的师兄倒在魔主爪下,鲜血溅在他脸上的温热触感……这些生死考验如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,怎能因为眼前的困境就放弃?“若连我都退缩,苍生又能指望谁?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虽轻却带着千钧之力,抬手拭去嘴角因灵力逆行溢出的血丝,转身跃下山巅,身影消失在云雾之中。
为突破这重重困境,任逍遥开始了近乎自虐的艰苦修炼。他深入号称“九死一生”的万丈深渊,那里瘴气弥漫,墨绿色的毒气如毒蛇般缠绕四肢,每一次呼吸都让肺腑如被刀割,皮肤泛起青紫的毒斑。深渊底部盘踞着各种凶猛妖兽:体长十丈的毒蟒吐着分叉的信子,鳞片上滴落的毒液能腐蚀玄铁;背生双翼的血蝠群遮天蔽日,尖牙上带着麻痹神经的毒素。他毫不畏惧,手持长剑与妖兽搏杀,在生死边缘磨练实战技巧——毒蟒的尾鞭抽来时,他借“清风幻影步”侧身闪避,同时剑挑七寸;血蝠群袭来时,他旋身挥剑,帝道剑气化作金色风暴,将蝠群绞杀殆尽。在深渊底部,他寻到一处灵气浓郁的“灵泉洞”,洞壁上渗出的灵液滴落在石台上,汇聚成一汪清澈的泉眼。他在此闭关数月,盘膝坐在泉眼中央,运转《帝道心经》,试图引动灵泉之力冲击瓶颈。可每当灵力运转至丹田时,那层无形枷锁便会发出嗡鸣,将灵力反弹而回,震得他经脉剧痛,嘴角不断溢出鲜血。每一次当他感觉快要坚持